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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/12/29

試煉

夜裡 小護士正在打著診所日誌

聽見背後振翅發出的擦擦聲 不必回頭也知道那是誰

「你來幹嘛?薩麥爾先生。莫斯提馬沒有來嗎?」

「嘖嘖,這麼冷淡。只是思念妳得緊,來瞧瞧罷了。」

說著 那英俊的男子用他那尖尖的指甲搔刮過小護士的翅膀

「真噁心啊....這麼白的翅膀,用了什麼染毛劑才能染成這樣?」

小護士轉過身子看著他:「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的翅膀。」

男子收回了手 笑吟吟地修起指甲 「我才不想碰呢,妳這個墮落的小賤人。」

小護士重複地問:「你來幹嘛?」

男子:「最近派到人間的惡魔不夠,妳想不想回來?」

小護士:「怎麼會不夠?路上全都是。」

男子:「唉呀,那些人蠢得要命,妳以為惡魔誰都可以當?要有聰明的腦袋和鐵石心腸
    還必須具備魅力,否則凡人怎麼會甘心被玩弄?」

小護士:「我已經辭職了。」

男子:「何必假惺惺呢?想回來就回來呀,昨天不是拔劍了嗎?小路希法。」

小護士聽到從前的名字 肩膀顫抖了一下 但臉上還是沒有表情

「我是拔了劍沒有錯,但是只打掉了對方的劍,並沒有傷人。」

男子英俊的容顏扭曲:「噁心,真噁心,妳現在就像根棒棒糖一樣了....」

小護士:「沒事了吧?你可以滾了沒?」

男子厲聲說道:「妳想不想知道妳的靈魂現在在哪裡?!」

小護士還來不及回答 眼前就出現了影像

她看見另外一個自己身處地獄 四周是熊熊烈火 頹傾破敗的牆壁 間夾著落石

那個在地獄裡的自己 痛苦地覆在某個物體之上 翅膀張大至極限

臉上都是傷痕 羽毛也被燒得零零落落 全都是焦灰炭黑

男子獰笑著說:「怎麼樣?」

小護士忽然笑了 「我保護住他了嗎?他安全嗎?啊,那就是我的心願。」

男子臉色大變 用一種壓抑的溫柔說

「回來吧,這裡有什麼好玩?妳看妳自己,哪有從前那瀟灑的美?
 回來吧,妳就不用再受傷,不會再感到疼痛了,也不會再哭,有什麼不好?」

小護士想了一想:「我從前用那樣的火燒過別人,現在自己也去燒一燒,很是公平。」

男子:「天下男人那麼多,他值得嗎?地獄耶,妳不會不知道地獄是什麼地方吧?」

小護士說:「天下男人是很多,但堯哥哥只有一個,因著這獨一無二,他值得。」

男子:「妳瘋了?去看過精神科醫師沒有?妳這種賤人知道愛是什麼?別笑死我了。」

小護士:「我不知道愛是什麼,但是我要愛惜他,保護他,這樣也不可以嗎?」

男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只撂下一句 「妳有毛病!」 就拍拍翅膀飛走了

他走了之後 小護士摸摸自己的背脊 才知道已經一身冷汗

軟弱地靠著牆壁滑下來 小護士坐在地上 喃喃地說 不要再來了 薩先生......